第47章 众哥之争-《锦绣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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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纪启殊倒是一句话没说,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章漾。一直到了弦乐楼,沈长乐才知道原来大哥哥和表哥还书院里面没下学呢。至于纪家大表哥,听说今天在上驷院练骑射呢,只怕一时半会也不会过来。
“你们尽快吃,今个是我大哥付钱,都别客气,”沈如谙一坐下,就发出豪言壮志。
沈长乐一听他要狠宰大哥哥,自然是不愿意,立即说道:“大哥哥每个月也就那么点月银,你们可千万别过分啊。”
“你们看看,我就说这丫头偏心眼吧。还记得咱们上回在稻香园吃烤鸭,这丫头足足点了十只外带,花了我半年的银子,她眼睛都没眨一眼,”沈如谙在一旁痛心疾首地说,显然沈长乐在他这里,算是罄竹难书了,所以说起来,只怕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啊。
不过沈长乐立即就不愿意,哼了一声,撅嘴道:“可是那些都是打包给长辈们的,我又没偷吃。你看看啊,祖母和外祖母那边每人两只,舅舅和姨母两只,爹爹一只,三叔那里也送了一只。我可自己一只都没留呢。”
被她这么一说,沈如谙也是笑了,论起来歪理邪说来,他还真不如这丫头。
不过就算沈长乐这么说,其他三个还是小小地宰了沈如诲一顿。毕竟他们的大表哥,在他们这里,就是别人家讨厌的孩子。文章做的好,学问更是一等一的,如今又考了功名,他们几个小的头顶上简直是压着一座大山啊。
所以他们总是时不时地凑在一块,讨厌一下,到底是谁家的大哥更讨人厌呢。
章家大哥章浔,是所有表兄妹里年纪最大的,不过他性子温和,待弟弟妹妹那是如春风般地温暖。所以四个小的,沈长乐原本是不想参加这么无聊的讨论的,可是要是把她排除出去,她自己又不愿意。所以最后她还是稍微讨论了一下。因此四个小的,还是一致觉得章浔是最好的大哥。
虽然说的是一致,但沈长乐实在是太偏心她自己大哥了,坚决要投票给沈如诲,但还是被其他三个无视了。
纪家大哥纪启俊呢,说实话,他是三个大哥里面,最能带着他们疯的。但凡小的想做又不敢做的,就去找他,要是最后真能说动他了,这事也基本就成了。再加上他又是里面骑射功夫最好的,每回出去打猎,总是能让三个小的目瞪口呆。所以他们一致给纪启俊投票了,因此章浔和纪启俊算是打成了平手。
等到了沈家大哥沈如诲的时候,其他三个小的面面相觑,谁都不好先开口。不过沈长乐却是抢先发言,反正就是我大哥哥多好啊,学问好,那是公认的天才,况且现在已经是举人了,以后肯定会是个进士,说不定还能考上状元呢。还有我哥哥多么地温柔体贴,说得其他三人浑身一颤。
其实沈如诲也不是多严肃,相反他时常笑脸相迎,瞧着对谁都是和蔼可亲的。可就是这样,三个小的在他跟前,却是谁都不敢造次。对他们来说,沈如诲就是讨厌的邻家小孩,学习好,处处都优秀,是所有人的榜样,也是爹妈心里最完美的儿子。
所以最后投票的时候,不管沈长乐如何生气,也只有她自己这可怜巴巴地一票。
“我大哥哥什么时候会来呢,”沈长乐趴在窗子边,看着窗外漫天的火烧云。弦乐楼有三层,如今他们就在顶楼,周围更没有店铺有它这样的高度,所以沈长乐就算靠在窗口,也不怕有人将她的容貌看了去。
沈如诲正在和纪启殊在下棋,一听这话,就是摇头,直叹道都是做哥哥的,他这个哥哥,怎么就比不上那个哥哥了。
而章漾则是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道:“长乐,过几日重阳节,你也和我们一起去郊外登山吧?”
沈长乐不明白怎么人人都在说重阳节的事情,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如实道:“我没爬过山,怕到时候会拖累你们呢。”
“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若是累了,我就是背你也被你背上去,”章漾目光灼灼地说道。
沈长乐心中一滞,还没开口呢,包厢门就被打开了。
纪启俊一进来,众人正要打招呼,这才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身宝蓝长袍,腰间白玉腰带,身姿挺拔,颀长高挑。再看他的容貌,因脸色清冷,连面孔都带上了一份说不出的矜贵。一双深邃浓墨的眸子,微微在屋子里一扫,就逗留在窗边的姑娘身上,只是在看见她旁边的英俊少年时,剑眉微不自觉地蹙了蹙。
一直知道他长地好,可是随着他年纪越长,这份好看,从年少时候的雌雄莫辨的美,渐渐成了男人清俊矜贵。
“你们都到了,我还以为自己来晚了呢,”纪启俊笑了笑,见他们都愣着看自己旁边的人,立即又笑着说:“我今个和七皇子一起在上驷院练习,所以便邀他一起过来。”
沈长乐不由暗暗生气,表哥当真是糊涂。虽说如今京城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是那么重。宫里都有专门的女官呢,所以男女之间倒也可交往。可表哥就这么连说都不说一声,就把人带回来,还真是……
她看着纪钰,见他也在看自己,不由别过头,不去看他。
不过她不看,可是屋子里的其他人,却还是起身和纪钰打招呼。纪钰和沈如谙也是熟识的,先前他在沈府借住的时候,虽说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不过沈如谙回京之后,他还是好生解释了一遍。以他这样的性子,能解释便已是将沈如谙当作自己人看待的。
再加上他又和纪启俊兄弟两人是堂兄弟,所以和他们来往也是近些,毕竟年纪都是差不多大的少年,自然能说到一起去。
沈长乐虽然不想去瞧他,可还是顾不得人家的身份,所以还是上前请安。
纪钰表情淡然,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沈长乐低着头,自然瞧不见他的表情。
见她不说,纪钰倒是叫了一声:“长乐。”
明明是同样的两个字,别人叫了就只是个名字,可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只觉得耳朵烧地慌,心里更是颤颤地。
“听说你今日去女学考试了,”他的声音犹如从远山传来的。
沈长乐没出息地嗯了一声。
“别担心,你肯定会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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