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哑巴开口说话了?-《福宝的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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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面馒头,这辈子没吃过,今年总算是可以尝一尝了。

    大人们也都咧开嘴笑,大丰收了,确实可以稍微吃点好的。

    顾卫东到了公社里的集市上,先把麦子放在那里让人家磨着,他自己跑去了附近的银行里。

    银行里是收金子的,收金子的时候拿出一个比色卡来对着比,你的金子颜色和哪个一样就是什么成色,这种成色决定着人家收购的价格。

    银行里的工作人员比了一番,给顾卫东的金戒子定了一个“99”金。

    顾卫东不懂:“99金?

    这是啥意思?

    是好还是不好?”

    他觉得自己去了一趟城里,又和知青请教了很多事情,自己应该懂了许多,但他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他不懂的事情太多了。

    工作人员笑着看了他一眼:“99就是最好的了,金子不可能完全是百分之百的金子,99成金就是最高的等级了。”

    这个和当前的技术有关系,金子只能是99成的。

    顾卫东一喜:“那,那能卖多钱啊?”

    工作人员沉了分量,又计算了下:“能卖八十四块。”

    顾卫东听了八十四,虽然早就有预料了,但依然是笑开了:“行,行,卖八十四,麻烦就帮我卖了,我卖!”

    顾卫东很顺利地将这个金戒子卖掉,换回了崭新的八十四块钱,八张大团结,四张一块的,都是拿在手里一甩就脆响的。

    人家工作人员还给了一个信封,帮他装在信封里。

    顾卫东揣着这信封放在衣服里,一出门就东张细看的,满脸提防,生怕别人抢他的钱。

    后来走了几步,发现别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他才猛然醒悟过来。

    你越是不自在,别人越是怀疑你,说不定小偷就瞄上自己了。

    他赶紧咳嗽了声,挺直了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果然就没人注意了。

    当下赶紧过去磨面的地方,麦子已经成了白花花的面粉,看着就好,他伸手指头黏了一点面粉放在嘴里尝了尝。

    他并没尝出什么味道,不过想想这是面粉啊,面粉好吃,真好吃。

    顾卫东背着半袋子面粉回到平溪生产大队,趁天黑从屋后头摸回去的,怕人看到问起来眼馋。

    回去后,苗秀菊把那半袋子白面收进自己屋子里,这不是随便吃的,得赶上什么事的时候吃,先藏起来。

    现在是夏天,炕洞里不用烧炕,就藏在了炕洞里。

    顾卫东交割了这半袋子面粉后,自己赶紧跑回屋,关上门,把那信封掏出来,因为揣在怀里的缘故,信封已经皱巴了,顾卫东心疼地使劲抚平了,打开来给刘桂枝看。

    刘桂枝看到这八十四块钱,眼都红了。

    这可是八十四块钱啊,如果真赔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卫东看着她这样子,安慰说:“没事,早晚能回来的。”

    刘桂枝看看自己男人,点了点头。

    ……

    收割完了麦子后,对于福宝这种小孩子们来说最欢乐的事情就是去各家还没打理的地里去捡麦穗子。

    虽然这年头大家收割都仔细,并不会落下什么麦穗子,但总是有马虎的时候,特别是生产大队里的公家地儿,未必有自己自留地那么仔细。

    福宝和顾胜天还有冬妮背上小背篓,散在收割过的麦子地里捡,有时候大半天过去,也能捡到一些麦穗,回去后让苗秀菊用锤子凿凿,凿出来一两二两的麦子,那也是收成,几个小孩看着那点麦子乐滋滋的,每天都恨不得跑出去捡麦子。

    唯一烦恼的是如今进了七月,七月暴雨多,动不动就是电闪雷鸣的,一到了下雨天小孩子们就不能出门了,只能躲在家里闷着。

    而且下雨下大了,麦穗什么的都被冲刷了,更不好捡了。

    这么耽搁下去,庄稼地就得重新耕了种新的庄稼,那就彻底没戏了。

    就在小孩们为了自己能捡到的那几个麦穗忧心的时候,陈有福骑着自行车从公社回来,赶紧在大喇叭里喊大家伙过去,说是有大事商量。

    本来晌午后下了雨,福宝他们都没怎么出门,现在听说要开会,也都乐了,纷纷表示要跟着过去凑热闹。

    苗秀菊见了,一把柴火闷在灶膛里,之后锁上门带着福宝顾胜天出去了开会。

    农村下过雨的街道泥泞,偶尔还有鸡屎混在烂泥中,苗秀菊一路提醒:“仔细点脚下,别弄脏了鞋子!”

    福宝脚上穿的鞋子是刘桂枝新给她做的,她很爱惜,一听赶紧高高地抬脚,仔细地落脚,免得沾到鸡屎泥巴。

    到了村东头的打麦场,这里已经不少人了,大家伙七嘴八舌地说笑,讨论着今年的丰收年,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虽然其它家的麦子没有顾家那么大丰收,但收成比起往年也都不错,一个个心里高兴得很。

    正说着间,陈有福郑重其事地咳了一声,开始拿着喇叭说话了:“各位社员,我今天从公社里过来,公社里拿到了上面发过来的天气预报,说是接下来几天还将有大暴雨,区里面给了我们指示,今年七月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抗洪!”

    抗洪?

    陈有福这一说,大家都想起今年的暴雨来了。

    这暴雨三天两头的下,刚开始大家还挺高兴,老天爷给雨水,庄稼不愁干旱了,可下一次高兴,下两次高兴,下多了大家又开始愁雨水过多了。

    雨水多了,就是涝灾了。

    雨水多了,河水冲着大滚子山的山石,冲着河旁边的河堤,这都是危险,弄不好整个生产大队都能被淹了。

    在场的老人家都想起了解放前经历过的一些灾,一个个都期盼地看向陈有福:“人家区里说咱该怎么办了吗?”

    陈有福:“抗洪啊,咱得抗洪,全体社员,都分好工,白天黑夜河堤都有人把守,万一出个茬子,赶紧喊人,得抢修,还得注意着山上的响声,一旦有什么动静,就得赶紧叫人,大家每个人拿个口哨,有事就使劲地吹,使劲地出!”

    大家听了这话,心里都有些沉甸甸的。

    陈有福看大家这脸色,知道吓到了,又赶紧安慰:“不过也不用怕,大家的房子都有宅基,垫起来都有几米高,这真万一发洪水,轻易淹不死人的。”

    他这话一说,大家心里没松快,反而更怕了。

    之前还担心庄稼地被淹了没收成,敢情大队长都担心起出人命了?

    这问题可就大发了,比大家想得都严重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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