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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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中筵席热闹,暮晚摇只是一开始陪了一下,户部侍郎将一直漠着张脸的韦树领走后,暮晚摇就回到了自己的寝舍中休憩。

    她给自己倒杯茶,对屏风后的那人说:“所以说,你老师等人太过可恶。为了制衡洛阳韦氏,就将巨源扔去做监察御史。听着多风光,但也不看看巨源的性情,是能当得了那种官的么?

    “偏偏这个官是能够入朝后朝廷给出的最好品级!外人还说不了什么不好。你老师那种老狐狸,实在太过分了。”

    以题字装饰的屏风后,隐约能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在窸窸窣窣地换衣,就一直听暮晚摇喋喋不休地抱怨、外加怜惜韦树了。

    暮晚摇道:“这种得罪人的官不应该给巨源,应该给你这种人才是。你能应付的事,巨源却应付不了。你可以得罪人后又把人心拢过来,巨源得罪人后大约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可见你老师偏向你,把你护在他自己的地盘,却把巨源扔出去吸引外人的目光。

    “巨源就是给你挡了箭。”

    好一会儿,暮晚摇不抱怨了,才听到屏风后的人无奈说道:“怎能如此说呢?监察御史被称为‘小相公’,确实是当朝状元才该有的风光。巨源是性情安静一些……但这也是一种锻炼。入朝为官,怎能怕与人说话呢?这也是老师给的历练啊。”

    这把清润醇和的声音,自然来自言尚。

    他口中的老师,自然是刘相公了。

    暮晚摇托腮扭头,眼睛眯着看那屏风。见人影落拓,他慢条斯理,竟然还没穿好衣服。

    言尚再顿了一顿,说道:“何况如何这得罪人的官就应该我去做?殿下怜惜巨源,便觉得、觉得……我活该么?我得罪人,你就觉得无所谓了么?”

    暮晚摇扬眉,认真看着屏风,似笑非笑:“怎么,难道言二郎在吃醋么?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巨源不适合这个官。”

    言尚缓缓说道:“我自然会找机会与巨源多说说的。监察御史这个官……确实难为了他。”

    暮晚摇欣然:“是,你就该教教他,怎么和人相处。怎么把人卖了,还要人欢喜给你数钱……哎我越说越觉得你才应该……算了,说了你又不高兴,我不说了。”

    屏风后安静。

    暮晚摇却等得不耐烦了,她手敲着案几:“你到底换没换好衣服?一件官袍你要换几年才能穿好么?你要是不会穿,跟我说一声,我进去帮你也罢。”

    言尚连忙:“快好了、快好了。”

    他慌慌张张的,担心她进去看一般。

    暮晚摇侧头看窗外风光,无聊地拨弄着面前的熏香小炉。

    一会儿,听到脚步声,暮晚摇才漫不经心地回头,看向从屏风后走出的、一身碧色官服的言尚。

    看到他慢吞吞地走出,身量修长,一身绿袍偏偏被穿出玉树临风的感觉……暮晚摇的眼睛,如点了星一般,一点点亮了起来。

    因为大魏民风的缘故,皇帝上朝不穿龙袍,臣子们上朝也不穿官服。而八九品这种连上朝都不需要的小官,更是全年没有穿官服的习惯。

    在大魏朝,一般朝臣们穿官袍,只有两种情况:

    一,大祭祀,大典,大宴这样极为重要的场合;

    二,这位大臣打算行大事,便穿官服以警示众臣,例如“以死相谏”这样的大事。

    所以言尚虽有了官职,也入了中书省,还得了几身官服,但他只要不是想闹事,正常情况下他都是不可能穿官服的。

    然而暮晚摇多么稀奇。她大约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八品小官站在自己面前,颇有一种亲自看着他成长的欢喜感。

    何况言尚又是这般好看。

    暮晚摇就撺掇着言尚一定要私下穿官袍给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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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暮晚摇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言尚垂目,玉白面皮微有些红,被她那种直接的目光看得几分羞赧。

    他道:“可以了吧?”

    暮晚摇慢悠悠:“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不过你穿官袍也就这样吧……嗯,我还是觉得你脱衣更好看些。”

    言尚:“……”

    脸更红,却无奈地望她一眼。

    他原本想脱下这身官袍了,但是暮晚摇这么一说,好像他脱衣就是为了迫不及待给她看似的……言尚手放在腰带上,略有些迟疑了。

    他的君子之风又在作怪了。

    暮晚摇噗嗤笑,一下子起身,丢开案上的熏炉不管。她走过来,不如言尚那般犹疑不决,她轻轻松松就揽住他脖颈,抱住了他。

    她无所谓地往前走,踢掉珠履踩在他鞋履上。他略有些愕然,当下被迫后退。

    这样退着退着,膝盖磕在了后方的床栏上,言尚一下子跌向后,倒在床畔间。暮晚摇笑盈盈地跟着他就上了床,跪在他腿间,低头笑看他。

    她细长的手指勾着他领子,眼波如笑:“你总慌慌张张干什么呀?闹得我们在做什么坏事一样。”

    言尚:“殿下……这样本就不好。青天白日……”

    暮晚摇哼道:“我又没有白日宣淫,哪里就不好了?怎么,我连亲亲你都是过错么?”

    说罢俯下身,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脸,就一口咬在了他唇角。

    言尚:“唔!”

    他吃痛张口时,香软灵舌就来作怪。之后他呼吸就开始滚烫,气息开始不稳,被暮晚摇勾着下巴折磨了。他脸红得不行,僵硬躺在床上,闭着眼,分明有些喜欢,却有更多的不好意思。

    碧色长袖搭在床沿上,一身青袍被她扯开,黑玉腰带也凌乱勾绕。

    一身本是威严气势象征的官袍,鹌鹑从他领口腰上绕过,又曲着颈弯着翅,周折无比地,被拽在了俯在他上方的女郎手中。

    实在不成体统。

    暮晚摇太喜欢他红着脸躺在下方的样子了,他这副不反抗的、任她胡作非为的样子,每次都让她对他亲了又亲,越看越欢喜。

    她喜欢他干净的气息,喜欢他柔软的唇舌,喜欢他这般包容的任她欺负的样子。

    暮晚摇依然没有想好未来该如何。但她禁不住言尚的诱惑,只觉得自己若是错过了他,白白将他便宜给旁人,那可太可惜了……

    别以为那晚雪夜天黑,她没有看清,她可是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刘相公的孙女,对言尚露出的那种欣赏又喜欢的目光。

    言尚这种温和脾性本就很吸引女郎,暮晚摇那晚鬼使神差地答应和他在一起后,也硬着头皮决定就先这样了。

    反正言尚说他一两年都不急着成亲。

    而一两年后,谁知道局势如何呢?说不定到那时候,暮晚摇已经和言尚和平分开,两人再无别的关系了。

    说不定不是她抛弃言尚,而是言尚受不了她这个糟糕的脾气,要和她分开。

    总之……人生还是及时行乐为好。

    暮晚摇就决定做个不负责任的坏女人了。不承诺,但是和言尚好好玩一场。也不辜负她对他一直……这么强烈的感觉啊。

    暮晚摇胡思乱想间,感觉自己的腰好似被人轻轻勾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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