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哈??” “历朝历代以来上面的决策都是好的,然而好心却难免会办了错事,朕怕的是朕明明一片好心好意,传到下面,却反害了这九州万方的黎民百姓啊。” “原来如此,说来,王莽之改革,确实是与陛下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也确实是将百姓逼到了官逼民反之境地。陛下,这是怕步了王莽的后尘?” “我……”刘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实说,虽然他穿越过来只有几年的时间,但王莽传看了不下八遍,可以说绝对是当世最了解王莽的人之一了。 说真的他看王莽传的初衷其实是为了禅让,想让人直接把自己给踢掉来着,但奇怪的是,他看王莽传中那些改革,确实有好多条还真的都是挺好的政策,包括这次稀里糊涂的搞成的盐铁合营,其实也未尝没有顺水推舟,学习前辈的意思。 可结果这些政策真的颁下去之后吧,他又真的很期待这些政策能开花结果,生怕一不小心就重蹈了王莽的覆辙,尤其是这次荀攸遇刺,他也是真的真的很愤怒,也发自内心的想把刘秀未完成的事情给做完。 就挺纠结的。 “陛下,其实自古以来变法,好心办坏事儿都是在所难免,然而以王莽为例,症结无非有三,一来是上面拍脑袋想当然,又或者是某地放实施过,确实是很有效的法律,但在这些政策推广至全国的时候,往往会因为地方具体地里人文的差别,导致脱离了当地的实际情况。” 刘协点头,这一点,确实是很重要,即使是以他有限的历史知识也知道,北宋王安石变法就是这种不合时宜的典型代表。 “再者,就是旧法未废新法又行,其实王莽改制之所以失败就是败在这八个字上,有这八个字在,什么好心到了下面都变成恶政。” 刘协点头:“那么,仲豫以为,有什么办法规避这两点么?这次议税竟至激烈至此,他们连公达都敢杀,会不会朕的变法,已经有此恶果了呢?” “臣倒是以为,这两个问题说穿了反倒更像同一件事,说到底还是皇权能下到哪一级的问题,若是皇权只到州郡,那也别变什么法了,怎么变,老百姓都只会成为牺牲品,若是皇权能直接到亭,到里,这两条解决起来都不难。” “陛下自亲政以来,屯田,休民,以退役禁军做大小长吏,又开一年一次的盐铁会议,使上情可以下达,下情可以上听,皇权虽不敢说到亭,到里,至少也已经到县,到乡。只需在盐铁会议中,充分的参考盐铁代表所述具体郡情,因郡、因县甚至因乡的调整变法,自然可以缓缓而图。 至于旧法难废,其实,无外乎也就是一个杀字,无非是敢不敢杀,能不能杀而已,真杀个人头滚滚,什么法都变了,陛下若是真做好再打一次官渡之战的准备,臣以为,这新法万万也不会有不成之理了。” “这样啊,嗯……你说得确实有道理。” 这番话却是让他想到了七八十年代的改开,即使是与老大哥相对比,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除了急、缓之别,中央政府对基层的掌控力确实也是天壤之别,后世祖国对基层的掌控力好像确实是可以一直延伸到村,到具体的某个社区的。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最忌讳朝令夕改,要改就痛痛快快的改,要废就痛痛快快的废,政令都是一级一级传导的,上面如果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那当然对百姓的伤害是最大的,行政之道,只要不是明显出了问题,那就无论如何也要一条道走到底的,犹疑乃当政大忌,当然,陛下志存高远,肯定是不可能做朝令夕改之事的了。” “…………” 我特么怎么感觉他是在嘲讽我。 “你说的没错,改革,变法,最怕就是半途而废,夹生饭,比生米还难以下咽,刘秀没有办完的事,朕,是肯定要替他办完的,嗯,对了你这大半夜的来找我,是为了公达的事吧,什么想法?” “这……是,文若晚上找到我,想托我向陛下上表,虽然他现在也已经荣退了,但毕竟事涉公达,汝南那地方,实话实说也确实是需要重臣才能坐镇,能不能请陛下赐假节,让他亲自去汝南查此案,为公达报仇呢?另外,此事影响甚大,陛下如果不愿回许都的话,是不是,考虑将今年的议税会,挪到洛阳来开?” 刘协也是有点上头,正好有点豪情壮志涌了出来,当即大手一挥:“告诉文若,让他安心在家待着,汝南,朕亲自去一趟,乱世用重典,这刀,就先从汝南来开!至于议税会议,告诉群臣,同样在汝南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