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还没解气昵?这都打了多久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吧?” “就杨将军那脾气,你还问呢?这人啊,必死无疑!” “嘶,杨将军一直往那人小腹踹呢,估摸又要踹吐血了。” “你是没看见刚才杨将军回来的时候气成了什么模样,直接驭马踏过那人的腿呢!就算这人能活下去,这腿 啊,怎么也得废了吧?下半生肯定残了。” “毕竟让南燕国皇上从眼皮底下溜走了,杨将军本身性情就......更不要说......哎。” “咦,小鲍呢?刚才就没看见他。” 旷野星空下,天边晨光微熹,狠狠发泄怒意的杨厉业终于踹累了,站在一旁稍稍歇息了一会,然后在萧予安 面前蹲下,掐住他的下巴说:“你说你图什么呢?值得吗?不骗我不就没这下场了吗?” 萧予安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他耳边全是挥之不去的嘶嘶闻鸣声,他双手都被匕首钉在了地上,身上裸露的地 方全是宛如腐烂的黑紫色淤青,因为殴打,他的五脏六腑几乎全部移位,吐出的污血染上他的下巴和胸襟,除了 一双眼睛能勉强看清四周,他整个人已经疼得麻木,只觉得四肢百骸没有一处受自己控制。 杨厉业自然得不到回答,他估计也是气饱了,打累了,站起身双手叉腰,长呼了口气,然后伸手一下拔出萧 予安的左手手掌上的匕首。 一声鸣咽从萧予安口中溢出,比起刻意抑制,这声鸣咽更像是连叫苦都没力气发出。 “让我想想。”杨厉业单手抓起袖子擦干净匕首上的血,“就这么一刀就结束你的性命太便宜你了,你是喜欢放 血,还是喜欢剜肉?要不剜肉吧,疼一些,你还能感觉到疼吗?嗯?” 说着杨厉业用脚将萧予安翻了个身,又踢了踢他的膝盖:“嗯?问你话呢,回答。” 萧予安的膝盖之前被马践踏过,早已骨裂,此时被踢,疼得他下意识缩起身子,结果右手还被匕首钉在地 上,这么一缩用了力,匕首不免又划开他的手掌几分。 杨厉业看着地上的萧予安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死人,他把玩了一会手上的匕首,做出决定,慢悠悠地蹲下 身,在萧予安身上比划着,最后移到萧予安的眼睛前。 “报!杨将军!” 忽有将士来报,跪在杨厉业跟前,抱拳大喊:“后方急召将军回去商议事情!” 在将士面前杨厉业没理甶继续蹲着,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听那将士说:“将军,事不宜迟,我们得赶 紧动身!” “也是,障眼法也用过了,是时候整顿兵力把之前被夺走的城镇抢回来了。”杨厉业嘟囔一声,对自己的副将 招招手,指着萧予安说:“你找个几人,把他活埋了,记得一定要活埋,听见没?” 副将点点头,低头领命。 杨厉业满意了,蹲下身拍拍萧予安的脸:“小兄弟,走好,我就不送了。瞧我还是留了情面的,至少没让你曝 尸荒野,任野狗啃咬是不是?” 萧予安依然什么都听不清,天旋地转,他费力地睁眼向上看去,即将天亮,靛青的苍穹无月无日,只余东方 一颗启明星,萧予安咽下一口血沫,感到温度和意识在一点点被抽离身体,萧予安费劲地想举起手,伸向那颗 星,可最终只能动动手指,他耗尽所有力气喃晡一声:“晏哥......” 再之后,一切都陷入了混沌和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