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忍,但是萧予安说的事情,杨柳安和晓风月都是一向尽全力去办,晓风月说:“小主,这前线还在打 仗,书信没那么容易送进军营,而且前方太过危险,也没有人愿意去送,更不要说这晏河清还是南燕国的皇上, 怎么可能会关心来历不明的书信呢。” 萧予安顿时皱成了苦瓜脸。 杨柳安之前贩盐,认识了一些有门路的商贾,于是安慰萧予安道:“小主别担心,我倒是认识一个能把信送进 军营的,就是不知能不能送到晏河清手里,而且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送到。” 萧予安眼睛一亮,急急地说:“能送总是好的! 一段时间大概是多久?” 杨柳安说:“怎么也得数月吧。” 萧予安禁不住攥了攥被褥:“数月啊......送,得送!” 第二日晓风月代笔,替萧予安写下一封信,又交给了一位杨柳安认识的朋友,这事就算有了个开端。 接下来萧予安是盼星星盼月亮,盼了整整两个月都没盼到消息,他身上的伤倒是开始一点点开始痊愈,内伤 也在张长松的调理下慢慢恢复,可萧予安仍然不能下榻,他的膝盖骨被杨厉业的马匹踩碎,都说伤筋动骨一百 天,更何况他的情况还如此严重。 萧予安就这么眼巴巴又等了十天,终于等到了杨柳安的那位朋友。 那朋友豪气地往凳子上一坐,拿着碗先给自己灌了一碗凉水,这才问:“是谁要送信啊?” “是我,如何了?送到了吗? ”萧予安整个人坐直,身子前倾,急急忙忙地问。 “嗨呀,送什么送啊!”那朋友一脸嫌弃地朝萧予安摆摆手,又觉得自己这话不靠谱,改口道:“毕竟杨柳安是 我朋友,这事还给了我不错的报酬,所以实话和您说,这信昵,我是送到了南燕国军帐,可是您的要求是送南燕 国皇上手里啊,这可太难了,您是不知道,传闻都说这南燕国皇上疯魔了!” 萧予安心脏猛地骤缩:“什么意思?! ” 朋友哎了一声,说:“您不知道吧,十日前,南燕国打了胜仗,攻进东吴国,这晏河清啊,不知被什么妖魔附 身了,变得残忍至极,那东吴国的杨将军,啧啧啧,死得那叫一个惨哦,有人说被晏河清削成了人棍,也有人说 是万刀割死,还有人说是服了毒药浑身奇痒难耐,自己活活把自己挠死的!总之最后落了个尸首分离的下场,脑 袋悬挂城门外受风吹日晒,身体被拋弃荒野被恶狗啃噬,没留一具完整的躯体呢!他的下属也几乎被南燕国皇上 屠杀完了,你说说,就南燕国皇上这性情,我能把信送进军营是不是已经很了不起了!? ” 萧予安单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动,他重重地喘息,好不容易才平复心情,抬头对那朋友说:“你送不到南燕 国皇上手中,那这信最后会落在谁那里?” 朋友摸摸下巴,歪着脑袋,翘起脚说:“这我还真不敢向您保证,这伯乐识马,也得这匹马自己是匹千里马不 是?就我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哎呀,一辈子都出不了这村一次,哪有机会接触到那种人物,您说您想见这种位 高权重的人,好歹得有个信物吧?” 那朋友本想让萧予安知难而退,哪知萧予安眼前一亮:“信物?我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