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般弱嘻嘻笑了。 薄妄在酒店里的确是坐立不安,比高考陪考时还多了一份紧张。 “咚咚咚——” 有人敲门。 透过猫眼,是一张怯怯的脸庞。 薄妄皱着眉拉开门,“你怎么来了?事情不是搞完了吗。” 齐小薇搓着小手,“是这样的,小菲她觉得赔偿费有点高,而且你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人……所以……” “所以我们就活该被砸?” 薄妄嗤道。 “在她父母面前,给她留了点脸儿,怎么着,还觉得委屈上了,不给也行,让她去局子蹲几天吧。” 齐小薇急急拉他,“你怎么这么狠心呢!你是个男生,又没砸多重!” 薄妄慢条斯理抽出手臂,“齐女士,你该庆幸,砸的是我,如果是我家小孩受伤了,她要付出代价的,远不止如此。” 她似乎被打击到了,喃喃道,“是不是她不肯放过小菲……” 得,跟这种小圣母是无话可说的。 薄妄推上门,“我要休息了,请回。” 齐小薇一惊一乍的,她手掌撑在门把上,坚定地说,“小菲是我的同学,我可以替她弥补的。” 薄妄挑眉,“给钱?” 女孩子脸色旋即一红,“我,我钱也不是很多,你知道的,鹿般弱他们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所以……” 薄妄点头,“你妈是小三,如果你是鹿伯父的血脉,还是婚内出轨呢,私生女把人原配气到郁郁而终,他们没拿斧头砍你,还给你钱,实在是很善良了。你还有什么话要挑拨离间的吗?一并说了,我可以转达。” 齐小薇凝固成雕像。 她眼泪掉下来,“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看我,可是你们哪里知道我也很痛苦啊,我上到初中,都没有爸爸接送,骂我是野种。” 薄妄反问,“那你上的是贵族学校,坐的是豪车,吃的是西餐厅吗?如果是,那可以闭嘴了。你应该让你妈妈反省,为什么放着正经的老婆不做,要去给人做小情人,这不是天生来讨骂吗?别什么好处都受了,还觉得自己委屈。” “你真有骨气,就该在成年的时候离开鹿家,自力更生,而不是现在还在一个野鸡大学混着,吸的还是鹿家的血。” 齐小薇的眼泪又被他的疾言厉色吓了回去。 她委委屈屈擦着眼泪,“你不理解我没关系,我也不需要别人理解……我是来替小菲赎罪的。” “赎罪?” 齐小薇低声下气,“你,你后背不是受伤了吗,肯定有很多事干不来,我来替你干。”她双颊绯红似火,磕磕巴巴地说,“当然,洗澡是不行的,不过擦背,嗯,我可以替你代劳……” 薄妄:“?” 这家伙脑子没坏吧? 帮一个男生擦背,她可真…… “谢谢,不需要,你让她尽快赔偿就行了。” 齐小薇身段放得很低,“你就让我做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起。” 薄妄淡淡道,“你知道我喜欢鹿般弱吧?你这样使劲往我身上凑,她误会了你去自刎谢罪吗?如果你能做到你就留下来,我绝不拦你。” 齐小薇犹犹豫豫地说,“她应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吧。” 薄妄颔首,“她不小气,我小气,我觉得擦背这种事应该由女朋友来,而不是一个外人,你觉得呢?” 齐小薇根本就不是薄妄的对手,红着眼跑了。 薄妄甩着手臂,坐回沙发。 他给鹿嘉和发信息,简单汇报昨天的事情。 鹿嘉和顿时阴谋论了,觉得是别国选手危害他妹,他说什么也要挤出时间过来,结果看了看日程表,只能在四天后赶来,那都比赛结束了,遗憾作罢。但亲哥实在不放心,在自己的圈子里扒拉下,还真给扒拉出一个靠谱的男生,让他过来盯着点。 那是国家射箭队的一个男生,虽然不同组,但跟鹿嘉和很聊得来。另一方面,射箭组和射击组常常约着相同的场地,拥有共同训练的革命友谊。 薄妄在酒店马路边接的人,个头很高,一米九四,起来很阳光,叫杨颂。 等般弱第一天比赛回来,仨人认识了下,吃了顿饭,气氛很和谐,因为是同龄人,般弱直接喊他小名松子。 杨颂也故意喊她鹿子。 不得不说,大男生情商很高,他要是给她捏一个“弱子”,谐音“弱智”,般弱能把人给打残。 第二天,又是比赛日,杨松脖子上挂了个jn小白兔,笑嘻嘻同般弱出去了,他回头,冲薄妄挥了挥手,“哥,你放心吧,交给我,我把你家祖宗拍得仙仙的!” 薄妄没多想。 这小子放人群中也就是普通水平,小祖宗那么挑的颜控,应该不会对他下手。 他在酒店打开手提工作,顺带看一下师妹给他发来的视频。 23个省市代表队,共422名选手,薄妄还是觉得他家小祖宗中在人群里自带弧光,轻易让人注意到。而比赛为期4天,般弱经过预赛和资格赛,一举杀入决赛,在别人眼里,更是黑马般异军突起。 首都大学代表队得了6金2银1铜,扬颂回来就当着薄妄的面夸般弱。 “哥,你不知道,鹿子她可野了,6枚金牌里,有4个是她的,女子个人和团体的25米手枪,混合团体10米气手枪,对,还有个10米气步枪,人家看她小小的,不当一回事,出枪就傻了,对吧,鹿子。” 般弱一点都没不好意思。 她训练,她辛苦,她骄傲! 般弱想起了一件事,捶足顿胸,“在我隔壁打的那个男生超帅的,我忘记要号码了!” 杨颂也偷笑。 “对了,你拍照吧,让我看看。” “不给。” 杨颂也仗着自己的身高,把摄影机举得高高的。 般弱的是短款毛衣,手一伸,腰就滑出来了。 而打闹的俩人没有丝毫察觉。 薄妄的桃花眼泛起一股寒意。 俩人不自觉安静下来。 般弱咳嗽了声,“那个,我们去外边吧,别影响妄哥休息。” 薄妄:“你留下。” 杨颂丢她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摆手出去了。 “坐。” 般弱顿时感觉自己请入了狼窝。 “不是说给奖牌我的么?” 般弱立刻翻自己的背包,“团体的教练收着呢,所以我只有两枚个人的,喏,都给你。” 她双手捧着,向他献上一抹辉煌日光。 薄妄的气息被软化了,他问,“舍得给哥哥?” “你要那就给你呀。” 般弱眨眼。 鹿嘉和的奖牌给她都没地方放,让他自己收着了。 薄妄抬手,握住她的手腕。 般弱:“?” 男生吐了口气,“齐小薇来找我了,我怕你分心,就没说。” “她来找你干什么?” 薄妄盯着她,“她说要补偿我,替我干不能干的事情,包括擦背。” 般弱:“??” 她有事儿? 薄妄自言自语地说,“我已经快四天没洗澡了,等回去让你哥帮我擦一下。” 般弱:我未来嫂子,危了。 “……要不我来吧。” 般弱决定揽下这件事,解救她哥的眼睛。 “你确定?” 那不确定还能咋的? 般弱跑浴室里放热水,浸透毛巾,掀开人的衣摆,避开伤部,麻利地拭擦。她卖力擦完了后背,又绕过前头,干脆一次性擦完算了。薄妄双腿微微分开,容许她膝盖的嵌入,视野所及,是她毛绒绒的胎毛,偶尔窥见那两片蜜渍樱桃般的唇。 他忽然伸手圈住她的腰。 般弱后腰被他一压,整个人撞了上去,她连忙撑住他背后的沙发,免得挨到他伤口。 “你干什么!”她没好气,“还不够疼对吗。” 薄妄仰头凝视她。 这尊被他供在红尘欲望里的小菩萨,他想她眼神慈悲,想她宽恕他荒唐过往。 想她渡他入情海。 他不安地低声,“我如果知道我二十一岁会喜欢你,我一定把我所有的毛病和乖僻都戒得干干净净。”然后像一面冰冷肃穆的寺院白墙,不沾烟火,只喜香火,用清规戒律为你筑起一部心经,再等你引我去人间。 把所有第一次都给你。 但少年怎么能知道今日的命运。 薄妄又领着她的手指,去摸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并不细腻的触感,泛着旧色,而他爱惜得很,“这是你给我戴上的,鹿嘉和都没有,就我有,可把他酸倒了牙,差点要跟我干一架。” 他特意提起这个不是为了别的—— “去年这红绳系上,哥哥就没想摘下来。” 薄妄自然不会靠一些情话来打动她。 这个女孩不喜欢庸俗浅薄的童话。 他翻开自己的手提,把自己这几天针对般弱做的职业规划递给她看。 “当你成为专业的射击运动员,你的职业生涯起码十年起跳,体育竞技同样是优胜劣汰的世界,甚至更加残酷,它不会宽恕你每一个失误,而你需要时时刻刻接受意外的挑战,包括训练和舆论带来的精神压力,身体上的一些病痛……” 薄妄顿了顿,“我可以考营养师资格证和心理咨询师资格证,必要的时候,我可以学习律法,帮你处理所有烦人的合同事宜,不让别人坑你一根毫毛。” 你大可以仗剑世界。 而我会在家里,把你,和猪圈里的小宝贝,都照顾到最好。在你出发之前,更为你配上合适的剑穗。 “……所以你的意思是?”般弱迟疑地问。 他放在腰后的手摩挲一阵,爬上背脊,又轻轻捏着她的后颈,亲昵又自然。 “哥哥我想做,世界冠军的背后贤妻。” 粮草兵马备足,让你永无后顾之忧。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