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张六又记给五花肉洗浴的那一次。 她到万岁爷面前自荐枕席,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五脏六腑落了炽火,哪里还记着要好好待她,他恨不得拆她的骨,吃她的血,下手就没了顾忌,连帕子棉巾都没准备,就把她揉进自己蟒袍里擦,用那条蟒凶狠咬遍她全身上下。 五枝汤氤氲起一层雾气,张六的面颊也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润,他在心头争了片刻,抵不过那一缕泛红的欲望,没入汤里,对待残缺的剑匣,激荡得水花四溅。 从白冷到猩红,尖着嗓子,颤抖着喊出,本不应该存在他唇齿里的,禁忌名字。 “……妹妹!” 他吃着力,断断续续地喊着,许久之后,风浪归于平静。 张夙生抬脚跨出浴桶,缓缓擦拭着身体,除了还露出来的脸跟脖子,其他地方都被他挠得血肉模糊。 太监行事总比正常男人要困难,想要宣泄出来也很不容易,这就会让部分太监产生疯狂残忍的念头,那些落入他们手里的对食,往往下场都比较惨烈。 有那么一瞬间,在最阴暗的巢穴里,他想抓着她的脚拖进来,没有任何顾忌与她欢愉。察觉到这个危险念头,他立即用匕首,抵着自己的小臂,用疼痛割裂了他的阴恶的想法。 他可以当天子眼里的狗,百官眼里的狼犬。 但在她面前,在心上人面前,他却愈发渴望,自己是个普通的、正常的、仅有欲念有些过重的男人。 “不可以,张涧月,你不可以。” 他反反复复告诫自己。 你不可以这么做。 五花肉那么怕疼,会哭的,会恐惧的,会永远逃离你的。 又有声音蛊惑他,她都入了宫,就在你的眼皮底下,能怎么逃呢?你一个司礼监掌印,天天给万岁办差,对方纤尘不染坐在庙堂上,享受着万民的朝拜与供奉,自己却是双手染血,惹得一身腥,这么劳苦功高,睡他个妃子怎么了? 他脸色逐渐变得冷淡,又将匕首深入一分,粘稠的鲜血顺着肘臂滑落下来。 似一道道血线。 张夙生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换上新的蟒服之前,他多涂了一层浓烈的香粉,掩盖身上的血味。 金丝绿的坠脚轻柔打在袖襟上,张夙生从容镇定踏出房门。 冷月洒在脚底,又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宠臣。 谁能想到这张艳厉的面容前不久还泛着欢情的红,在那个雾气弥漫的昏暗房间里,他竟然大逆不道玷污了万岁的小宫妃。 “圣人,您提拔我,信任我,对我有恩。”张夙生轻声呢喃,“可是呢,平王与大伴虽为罪魁祸首,但最终,是您下旨屠了我张家满族,我不要您的命,只要您的权力,和您的一个女人,这总不过分罢?” 根本不过分对不对? 张夙生眼底积着冷白的月霜,又被涌进的血丝取代,他忽然低首,用力吮着手指的一点温热,咬得出了血,反而教他愈发兴奋。 他舔干净指头的鲜血,又吃吃笑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道,“今年的养器丸又要出了,得截留一批,新鲜的用着才好呢。” 毕竟他那小祖宗,是个娇气的主儿,不肯吃隔夜的饭菜,能新鲜的都要新鲜的,他在潜移默化之下,竟也觉得这没什么不好,吃的讲究些,就不会莫名其妙生病。他虽想弄哭她,吃她的泪珠,却也不愿用这种生病的方式。 掌印有些遗憾,五花肉不常哭的,早知道他就多带几个瓶子过去,把她的眼泪收集起来,慢慢品着喝。 嗯,下次记得带瓶子,要是最精致最好看的。 五更天,早朝的气氛略微凝重,掌印坐镇在天子的旁侧。 这本是最不该出现的事情,代表着皇权旁落,可它偏偏荒谬发生了。 张夙生在前朝与后宫,声势与人脉都达到一个恐怖的地步。 因而在眼下,当阴厉俊美的蟒衣内相斜着身腰,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阁臣们都有点不寒而栗,纷纷猜想,是不是自己漏了把柄给人家东厂抓住了?于是愈发谨言慎行,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肯露出一点口风。 万岁朱解厄度过了一个非常平静的早朝,他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要是天天能这样,他做梦会笑醒。 下朝走了几步,朱解厄又想起那带劲儿的小美人,苍白的嘴唇不由得舔了舔,露出点急色样子,“夙生,那,那万贵人怎么样了?” 内相面容平静,不见丝毫怒气,“都怪奴下脚太重,把万贵人踹得内伤了,如今她正在修养,大约需要两三个月。” “啊,还有那么久啊。” 万岁失望极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