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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焕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许多遥远的从前。

    那些记忆明明深刻在脑海，每日想起总会觉得就在昨天，可这一刻，竟似有些遥远，反而是背上的那个人音容样貌更加清晰。

    他笑了笑：“于我有救民之恩的人是你不是她。”

    江雁回看向他夜幕下的精致侧脸，盯着他的眼睫缓缓道：“佛说，今生命定之人都是上辈子修来的，你说，我们这一世的缘分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

    沈焕嘴角轻扯了下：“哪里来的上辈子，不过都是世人杜撰出来骗人的。”

    江雁回收回视线，将头埋在他肩颈：“可我是相信的！”

    “什么？”

    “我不仅相信人有上辈子，我还相信因果。”她看向沈焕的侧脸，“这辈子，无论是对你好还是对你不好的人，其实都是上辈子来报恩或报仇的，你说，我们之间是报恩还是报仇？”

    夜风把她的声音一字不漏吹进男人耳中，男人舒朗的眉宇逐渐僵冷，连嘴角的弧度也沉了下去。

    “你希望是哪一种？”

    “哪种都不希望！”江雁回趴在他肩头，“报恩说明上辈子有亏欠，报仇说明这辈子有心结，两种我都不喜欢，倒不如只是实实在在的陌生人，这样一来，所有的相遇都是新的开始，你说呢？”

    沈焕凉凉笑了下：“我不相信上辈子。”

    也不信重新开始。

    恩恩怨怨若能那么轻易就一笔勾销，不然这世上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痴男怨女，那么多新仇旧恨，一切不过是幼稚的臆想罢了。

    到达客栈的时候夜已深了，大堂却亮着灯。

    沈焕刚把江雁回放下来，就看见门口一道目光狠狠瞪着二人。

    他眉心拧了拧，看向大堂门口一身桃色襦裙的傅雨薇：“傅小姐怎么这么晚都不休息？”

    “沈公子和沈夫人当真是好生闲情逸致，是真当出来游山玩水来了？”

    江雁回瞧着她冷嘲热讽的样子好笑道：“我们夫妻二人游山玩水有什么不对？傅小姐这么阴阳怪气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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