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春荫(四)-《朕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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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银猛一酸,顿时鼻息滚烫。

    “兄长……”

    面前地人抬头起头,“磕着了吗?”

    “没有……”

    她的手被绳子束缚着,没有办法去拭泪,只能竭力稳着喉咙里的哭腔。

    “阿银又不是看不见。”

    岑照眉目舒和。“铃铛声那么急。”

    席银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腕上的那串铜铃。那是岑照早年亲自给她戴上的。

    他说:“再久一点,我可能就看不见你了。你带着它,好让我时时刻刻都知道你在哪里。”

    后来,当她大了以后,很多男人视这一串东西是她淫/艳的一部分,谈论拨弄,令她在席宴上不堪其辱,但她却不肯摘掉,也不肯告诉岑照。

    “阿银。”

    “嗯?”

    “以后把铜铃铛摘了吧。”

    “为什么?”

    听她惊急,他忙柔声宽慰:“阿银长大了呀,那儿能还像个丫头一样,叮叮当当的。放心,没有铜铃铛,我一样能找到阿银。”

    她一怔,不由握紧了交错在一起的手指。

    “兄长不该来找我。”

    “胡说。”

    “没有胡说,阿银只想兄长好好的……”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好……他们连你眼睛上的遮绸都摘了……还绑着你。”

    岑照摇了摇头,“所以我才知道,阿银为我受苦了。”

    席银拼命地摇头,抽噎不止。

    “不不,阿银死不足惜,就是怕兄长无人照顾……”

    “傻丫头。”

    和煦如春风般的一声唤,“是我累了你。不要害怕,我们都不会死。”

    “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

    她一面说,一面挪动身子,试图替他挡住穿过雕花屏的碎光。

    “他们要对兄长做什么?阿银也要跟着!”

    “我要做的事,女孩子怎么能跟着呢。阿银不要问,也不要听别人说什么。”

    “那阿银要去哪里找兄长……我好怕他……真的好怕他……我好想跟你回家。”

    她越说越混沌。

    “别哭。”

    “没哭。”

    “再撑一撑,一定会带你回家。”

    (1)莞草:也叫席草。编席的一种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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