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扯淡的命-《北马不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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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话说,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说的是人的这个命数啊,是改不了的。

    比如你生在谁家,家里是穷是富,往后过的是好是孬,都是打娘胎里就带着的。

    好比我吧,我的命就不咋地。

    一九三八年出生在东北深山的一个小村里,我的生日就是我爹的忌日。

    我娘临盆那天,他挣命似的非要上山套狍子,结果狍子没套着,自己让熊瞎子给扑了,尸首零碎着回来的,他前脚被抬进院,我后脚就哭出了声,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给他哭了丧。

    反正村里人都说,我是丧门星转世,克死了亲爹!

    我倒是不在乎这个,我都不知道他长啥样,他给我留下的,就一个姓名。

    我姓王,家里穷的叮当响,可架不住我那死爹有志向,给我取了个大名,王富贵。

    富不富贵还没个谱,丧门星的操行却越来越明显了!

    四岁上,邻居桑大娘抱了我一下,亲了亲脸蛋,第二天居然就在炕上咽了气儿。

    八岁上,跟几个发小下河洗澡,赶上遥河涨水翻浆,一阵黄水冲过去,四个人没了仨,就我被两块卧牛石卡住,不但没伤着,还抱住一条撞晕的大鲤子哈哈直笑。

    十二岁更邪乎,赶上山荒,几个月没见荤腥,就把主意打到了山神的祭品上。

    没成想,等我去的时候祭品都快被划拉没了,剩个牛头没人敢拿,那是三牲里的供尖,旁人怕拿了它真被山神怪罪上,可我没管那个,抱回家就给烀了。

    不料动了祭品的人家,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人,打塔摔死、放山砸死、撞邪吊死,只拿了块桃酥的都没跑了,唯独啃了牛头的我,屁事儿没有!

    打那之后,我发现自个儿觉醒了一项天赋:净街!

    我走到哪儿,哪儿就立马没人,不管初一的大集,还是元宵的花灯,我一到,整条街立刻马衔枚、人疾走,闹不好还有人给报号:“丧门星来啦,快跑!”

    说到这儿,有的朋友应该已经忍不住挑起大拇指,赞一声“哦豁”了吧?

    没错,我的命数就是如此奇葩,生于战乱,长于深山,由寡妇带大,打小偷李家鸡儿,摸刘家狗,村里边横行,四邻中逞能!

    反正靠山村这十里八乡的,你随便揪住个人问上一句,王富贵这人咋样,人家保管恶狠狠的瞪你一眼,再使劲儿呸你一口:“好么秧的提他干啥,晦不晦气!”

    得嘞,说了这么多,我王富贵的极品命格到底啥逼样,你们算是有底儿了吧?

    嘿嘿,我跟你说,那是你还不知道我娘是干啥的!

    诸位应该都听过南茅北马这个说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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