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看到了一切!血契也已经达成!我们帮助了你!现在,我们必须得到当初许诺的奖赏!”那恶魔不依不饶的操控着男人枯枝般的可怜胳膊抓向陈宇的衣服,“我们不承认初堕者成为地狱之王!他已经和莉莉丝一起被推翻了!他的权力没有任何律法承认!而路西法的心脏在你的胸膛内跳动着!你注定属于地狱!” 陈宇的手中多出了一张暗藏于衣袖内的卡牌,那卡牌上用他的血和圣水绘制着简单的驱魔咒,而交感魔法会增强驱魔咒的力量,毕竟陈宇拥有着路西法的心脏,他对魔法的相性仍然无与伦比。 一道白光闪过,男人的手上黑了一片,丝丝缕缕的青烟冒起,恶魔更是惨叫连连。 “告诉莉丝和彼列的兄弟,他们可以继续地狱的内战,他们也可以去找莉莉姆或是仙灵们谋求新的联盟,但这一切和我无关。”陈宇一边转身低头看着在地上痛得浑身乱颤的男人,一边甩灭了焦黑卡牌上的蓝色圣火。 这很奇怪,因为白银之城早已陨落,天使们也大部分都离开了地球,他们选择去伊莲许诺的崭新平行现实寻找存在的意义,而剩下一部分则选择成为凡人。至此,再也没有了上帝与天使,可这些遗留下来的神圣之物却仍然可以对恶魔造成伤害。 人类的信仰并未全然磨灭,而那或许便是力量的源泉。 “你真的认为我可以成为你们的棋子?”陈宇不眨眼的盯着浑身是汗的男人,他看着那男人浑浊狂乱的眼珠和苍白虚弱的脸上浮现出来的紫色血管纹路,“回去吧,我对你们经营的主题游乐园项目没有一点儿兴趣。” 陈宇说着又掏出了一面银制的小镜子,那夹层里面嵌入了一根天使的羽毛,他将其慢慢贴近男人的额头,准备念诵驱魔咒。 “你会需要我们的!这是莉丝女士让我告诉你的!还有玛门公爵!他已经在地狱重生了!他逃过了初堕者的监视!三十个信徒献出的灵魂将其复生!玛门让我告诉你!他在人间看到了新的东西!他所不理解的东西!”那恶魔颤声尖叫着,那男人的嘴里喷吐着更多的苍蝇和绿色的恶臭气体,“他们会扰乱一切秩序!而他们一定会找上你!因为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你掌控着地狱的权钥!你拥有着撒旦的心脏!啊!!” 恶魔说完后不等陈宇的动作,他已经化作了一团裹挟着无数污浊物的黑烟没入了破旧地板的缝隙中,消失于无形。 陈宇沉默了片刻,然后检查了下昏迷的男人,在确定没有什么大碍后,他又听到了楼下不耐烦的鸣笛声。 好吧,这个世界或许仍然大部分没有任何改变。 善意与光明总会隐没于私欲驱使的黑暗之中,污浊不堪的黑色海洋仿佛不受影响般的怒涛汹涌,在这一切难以阻挡的力量面前,仿佛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陈宇站起身来,他走下了楼梯,然后推开了还未来得及修缮的生锈铁门。 仍然还在施工的喧嚣街道早已醒了过来,名为城市与文明的怪兽吼叫着继续踏步向前。 或许莉莉丝才是对的?她让虚无入侵,她让虚空之手加速了生命走向自我毁灭的进程,她经历了世界无数次的轮回所看到的只有绝望。 陈宇原本认为不通人情的自己或许错的一塌糊涂,等到他终于开始觉得自己了解了人性之后,他所做出的选择似乎也并没有带来任何波澜。 太阳照常升起,就像梦总会醒来一样。 就像汪洋大海终究会吞没那泛起的一点浪花。 陈宇看到约翰靠在查斯那辆破旧的二手车上抽着烟,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笑容愈发油腻。 查斯却没那么高兴,他也叼着一根烟。是的,那个老好人查斯的眼神阴郁的越来越像约翰这个混蛋,而他也抽上了烟。因为当他从家里的废墟中醒来后,他看到的是妻女冰冷的尸体。 可就在公寓楼外,查斯的那辆二手出租车完好无损,四周却尽是残垣断壁和可怖的裂痕。 仿佛一个黑色幽默。 查斯烧掉了那辆该死的车,可就在当晚,他原本的老板找到了查斯,他兴奋的告诉查斯他们得到了一个市政工程的大项目,而老板最信任的就是查斯,他们在灾难重建中赚的盆满钵满,查斯的老板甚至平步青云,借着灾后重建攀上的关系挤进了国会。 查斯在跟着老板去了一场奢华的庆祝宴会后,他辞职了。查斯亲口说的,在他眼中所看到的都是一头一头令人恶心的猪,他们在贪婪吞食着烤熟的活人,就像那些地狱的恶魔。或许那真的是恶魔,他们已经在灾难后潜入了人间。 约翰和陈宇是在查斯妻女的墓前找到的他,当时的他正要吞枪自尽。 约翰给了查斯一拳,他们什么都没说,只是喝了个烂醉。第二天,查斯将钱全都捐给了孤儿院,他用最后的钱买了一辆二手车。 然后,他们三个人开始了老本行。 宿命还是奇迹?就像查斯总在问的那个问题,为何存在之灵带回了查斯,却没有让他的妻女复生?是她们拒绝了这一世的缘分? 她们还活着,她们就在那无限宇宙的某一个角落,毕竟超时间流开启了未知的大门,她们不过就在另一端,而你可以在梦中与她们相见。你只需要知道,查斯,那不是简单的一场梦,那是真实的交织,你们彼此都活在彼此的记忆之中,而那记忆也是真实的。 这就是陈宇的回答,查斯信了,因为他知道陈宇那古怪的性格,他不认为那是一句谎言。 “怎么了,见鬼了?”约翰叼着烟调侃的问道。 只有约翰还是老样子,就和这个仍然溃烂的世界一个熊样。 “差不多。”陈宇走到了车边,他没有提及那个滚回地狱的恶魔和那诡异的警告,“你去瑟斯戴克确认过了吗?” “安德烈和他的父亲离开了,他们就在伦敦。”约翰抬起头,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恶魔没有找上他们,那小子也没有走歪路,平平凡凡,在建筑队那边工作。你和他的命运被分割开了,那是因为路西法的心脏,而你将地狱的视线全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你和我一样,都是 陈宇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接过查斯递过来的薯条和三明治,然后看了眼仍在修缮中的街道,“我们还得去一趟雷文斯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