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半路杀出个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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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跑过来抱自己,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施展出这般手段,可是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是真得忍不住了。

    “反正你要告诉我,你怎么想我啊!说说啊!”

    “我也不知道。”萧战庭浑身硬得像块石头,粗声这么说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难不成说你其实根本没想我?说来也是呢,你身边可是有个又能干又会打仗又能当侯爷的晋江侯呢,孤男寡女的,都一起在军营里是吧?平时都做什么了?”萧杏花故意这么问道。

    “别乱说,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女人的!”开始的时候,真以为是男人。后来真相揭晓,他才发现平时她就露出了一些马脚,只是自己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妻儿,根本没去想过。

    “知道是女人后,是不是觉得你们真是天生一对珠联璧合?”

    “胡说八道!”

    “好好地说话你生什么气,你不说你怎么想我,那我可不就觉得你只和人家一起卿卿我我,根本想不起来想我呗。”萧杏花在不讲理的时候,可以说把不讲理这件事发挥到了极致。

    萧战庭不言语,沉默。

    萧杏花低哼一声,别过脸去,咬着唇,很很很不高兴。

    原本的灯火不知道怎么了,轻轻发出一声噼啪的声音,炸出来一个烛花,之后便熄灭了。

    书房里顿时一片黑暗。

    月光照进来,清风轻轻地吹起,周围很是安静,在这一片黑暗中,她能听到他浓灼的呼吸声,一下下的。

    身子底下的胸膛缓慢而大幅度地起伏着。

    他在压下他的渴望,萧杏花清楚地知道这件事。

    药性发作了。

    “杏花儿,我当然想你。”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响起,语音中饱含着沉重和无奈:“忙了一天,别人都睡了,我钻出军营外面,看着天上的星星,就想你是不是在院子里喂鸡劈柴呢,想着咱家的牛蛋狗蛋是不是哭闹着给你惹麻烦了。”

    “我累极了,躺在行军床上,也想起,想你是不是睡着了,是不是也想我?想着家里添了两张嘴,口粮够不够吃,你晚上睡着的时候是饿着还是饱着。”

    “铁蛋哥哥……”她原本勾搭的心思慢慢消失了,唇边妩媚的笑也凝固了。

    他转过脸来看着她。

    就着月光看她晶莹含水的杏眼儿。

    “刚参军那会儿,军中吃的是杂粮大饼子,每个人分老大一块,管饱。刚开始的时候我总是不舍得都吃光了。总想着留一些,回家给你尝尝。”

    只是今日留了明日留了,最后留了许多半张的饼,却没盼到回去家乡的那一天。

    他所在的那个队伍开往了遥远的北方边疆,驻扎在那里好几年。

    时候一长,这个留杂粮饼的习惯也就慢慢消失了。

    因为好多杂粮饼,都慢慢地变嗖了。

    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机会拿回去给她尝。

    那个曾经熟悉的大转子村,距离他竟已是千山万水。

    这仗不打完,他就回不去,怎么也回不去。

    “军中发的军饷,我一直都攒着,想着带回去给你。”

    只是人生总是有那么多不如人意,等他攒了好多银子,等他甚至成为了副将军,等他终于有机会回到家乡的时候,曾经熟悉的大转子村已经面目全非了,而她和孩子早已经不见踪迹,留下的只有槐稽山下杂草丛生的娘的土坟头。

    他积攒的银子,给她买的金钗银簪子花布料,给娘买的新衣,还有给孩子们的小玩意儿,都跌落了一地。

    “铁蛋哥哥,我也想你。”她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脸紧紧贴到了他胸膛上。

    她是恨过他怨过他,更也怀疑过他不是当初的萧铁蛋了。

    可是这一刻,她是全心全意地信他了。

    信他不会抛弃糟糠之妻,信他不会嫌弃徐娘半老的自己。

    她怎么可以不信他呢。

    “铁蛋哥哥,我每天都想你,有时候晚上哄着孩子睡着了,我就躺在咱炕上想你,我想你想得睡不着!想你想得身子都发颤!”

    这不是哄他的,是真话。

    她想他想得睡不着,想他想得那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想他想得恨不得再被他再那山坳坳里欺凌都心甘情愿!他想怎么样她都愿意,再不哭唧唧的,她全都心甘情愿!

    可是时候长了,那思念便慢慢地被生活磨砺得失去了颜色,那渴望便活生生地被煎熬烧得变了形,她有时候甚至开始恨这个人,怨这个人,恨他就这么走了,怨他再也不回来。

    她给他的牌位上香,一边上香一边数落他的不是,每每都要骂几声死鬼。

    “杏花儿,好杏花儿。”他紧紧地将她抱住了,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腰,让她贴在自己胸膛上。

    她感到了曾经熟悉的力道,那是属于萧铁蛋的力道。

    粗鲁的跋扈的,恨不得将她嵌在他身体里的那种力道。

    “铁蛋哥哥,你——”她想说点什么,可是说不出,两只手攀附着他厚实坚硬的胸膛,身子在他怀里轻轻颤抖着。

    她知道,接下来自己什么都不要做了,只等着他来就行了。

    不管是他已经被自己勾起了往日的情义,还是那药粉的效力,他今晚是逃不掉了。

    恍惚中,他打横抱起了她,起身来到了书房后面,后面竟然是有一个门,推开小门进去,后面是一方小屋。

    小屋里有床有铺,那应该是萧战庭看书困乏了休息的地方。

    他粗鲁地将她扔到了床上,之后用蛮力将她身上的衣服一扯,迅猛地扑过来将她覆盖住。

    这下子萧杏花不用再怀疑了,他真就不再是那个威名赫赫的大将军萧战庭,重新变成了她的铁蛋哥哥。

    铁蛋哥哥,发起狠来能让她生,让她死,能让她站都站不起来。

    时光仿佛倒流,她睁大眼睛望着上方气息粗重的那个他,感受着他在自己面上唇上几乎贪婪的啃吃。

    他就像一头狼,在饥渴地向他的食物下嘴。

    房子外面是后花园,后花园里不知道哪来传来了老鸹的叫声,呱呱呱的。

    她忽然一个激灵。

    黑暗之中,越发瞪大了眼睛,她在他的贪婪和粗暴之中,瑟瑟发抖起来。

    有一种几乎被她遗忘在大脑角落中的黑暗记忆浮现出来,她惊恐地张大嘴巴,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浮现出一幕,荒郊野岭,背着竹篓拾捡野菜的她,颓然倒在了山间小路上。几个形容可怖的人围了上来,贪婪地望着她,就如同山里吃人的野兽一般。

    鬼魅一般的林中传来了老鸹的叫声,阴森和冷漠。

    “啊——”她忍不住尖叫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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